辰予

处处留情 次次真心 重度洁癖

【忘羡】一梦遥

原著向一发完。修仙到头疼的产物。短小且ooc。

假如叽叽上乱葬岗时没有与羡羡不欢而散……

结尾来自曲桐太太……写得乱七八糟没脸艾特她orz

本篇字数2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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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高悬。已是夜过三更。

天幕是一片深沉的黛色,空中布着几片浓厚的铅色的云。本该是淌着冷月的无声的夜,却因着林中树木被晚风惊动抖起了枝桠颤得簌簌作响,而显得有些嘈杂了。除了偶尔从稀疏的树枝缝隙间流泻而下的冷色月光,林中再无其他亮光。除了振翅夜出的鸦鸟,林中再无其他活物。

在沉溺于寂静之中的一片暗色里,着一袭白衣的青年将手中那一柄散发着冰蓝色光芒的灵剑收入了鞘中,然后转身,缓步走出了树林。在他迈出那片密林的瞬间,仿佛所有光华都流转到了一处,洒满他那被夜风吹动,共抹额猎猎翻飞的衣摆。

蓝忘机于一片荒芜之上行了片刻,停足之后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周围枯死的枝干纵横的老木留下的一个个黑黝黝且姿态骇人的剪影。他的目光顺着某株焦黑的树干往上走了一段,捕捉到了黑衣青年那一抹几乎融进了夜色的身影。

魏无羡曲着一条腿坐在一根横出的粗壮树干上,另一条腿自然地垂下,在半空中闲闲地晃着,腰间别着的陈情的红穗也跟着摇摆了两下,是这夜里难得的一抹颜色。

他嘴角挂着笑,眼看着蓝忘机走到了自己所在的这棵树底下,垂下眸子跟人对视了一阵,才往下一跃,轻轻巧巧地跳了下来。落地之时两脚分明都稳稳地踩在了地上,却又作出一副没站稳的样子,脚下故意一滑,晃悠了两下身子,探出手一把抓住了走近了想要扶住自己的蓝忘机,顺道在那双白净如玉的手上抹了一把符灰。

 

两人沐着月光开始往回走,一人脚下沉稳,一人步履轻盈,竟也微妙地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并肩而行。魏无羡将指尖的陈情转得飞起,边走边侧着脸去看蓝忘机,直把人盯得受不住了,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才大大方方地展了个笑颜,道:“含光君,这次可多亏了你出手相助——我一个人还不见得能搞定这玩意呢。”

他这话虽说得客气,却绝非客套之词——每到月圆之夜,乱葬岗上的阴气就格外的重,万鬼蠢蠢欲出。仅凭他一己之力,要镇住山上那些走尸与怨鬼已是不易,更遑论今日还被那尚未清醒的温宁所伤,今夜若是要他独自去捕捉消灭那只近来夜夜作祟,在山下的镇上吸食了不少人魂精气的魇鬼,着实是太过勉强了。

蓝忘机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淡淡地道:“分内之事。”

“果然是逢乱必出的含光君。”闻言,魏无羡冲他眨了眨左眼,言语中带着笑意,似是在赞许中又带了一番调笑的意味,眸中是一片生动的亮色。

与他对视了片刻后,蓝忘机便有些局促地别开了眼,沉默了半晌后,道:“我该回去了。”

“回去?”魏无羡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身,将双手负在身后,面向蓝忘机倒着走了两步,足下响起了枯枝被折断的咔咔的声音。略一思忖,魏无羡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去哪里?还是说你想让我留你在伏魔洞中住一宿?蓝湛啊——不是我说你,在家的时候你肯定没有过这个时候还在外边晃悠的经历吧?怎么样,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还不等蓝忘机开口答应,他便径自伸出了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分明是素来不喜与旁人接触的,可当那双手向自己探出的时候,蓝忘机也只是怔了怔,待到回过神来时,双腿早已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说是个“好地方”,其实不过就是座视野开阔些的山头。魏无羡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块表面稍平滑的大石头旁,伸手拍了两下,正欲转身,又念起了蓝忘机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于是复又拍了拍,直到感觉已将石面上的灰掸得干干净净了,才朝蓝忘机招了招手,道:“蓝湛快来!你坐这儿。”说完,他便将那位置给让了出来,自己则一振衣摆,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蓝忘机转眸看了他一眼,径自走了过去,弯下腰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最后两人是以一种近乎诡异的和平的姿态共享了那块不大的石凳——他们并肩坐着,臂膀之间隔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就着夜色融在一起,竟是意料之外的和谐。

……若是道不同,亦可如此相酬。

魏无羡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蓝忘机一眼,捏着陈情的指节忽然一紧,难得地没有在一旁动嘴说个不停。晚风送入耳的,唯有林中夜鸣的虫声,和偶尔摆动身子时引起的衣料间的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不知在此处坐了多久,看着空中悬着的一轮皎洁明月渐渐西沉,魏无羡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缓缓道:“今日说好的我请客吃饭,结果却还是让你结的账,真是……”

像是被挑开了某根紧绷着的弦,在那么一瞬蓝忘机竟觉得自己眉间松了松,低声道:“无妨。”

“有啊!”魏无羡一拍大腿,嚎道:“我的酒啊!都还没能喝上几口!”

“……”

“真是可惜了!”爱酒之人摇了摇头,面上是一副惋惜的模样:“等下一次含光君再请我喝酒,不知得是什么时候了。”

 

坚持了大半夜,魏无羡最后还是没忍住打了个盹。他被蓝忘机唤醒的时候,正是云破日出之时。只见一道金光划破天际,目力可及的最遥远的天边已染上了一层柔和的橘色。日光像是晕开的水墨,暖色缓慢地爬上他们头顶的天空,将那属于夜晚的最后一抹黛色都给擦得干干净净。

相倚靠着坐了一夜,两人身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露水,沾上了夏末秋初的凉意。

魏无羡站起身,随意地抖了抖衣袍,转身对人大言不惭道:“怎么样含光君,我没骗你吧?在这处看到的日出如何?”

他眉眼弯了弯,映在那人的眸中,便成了一双浅色眼眸追随的焦点所在。

他只听得蓝忘机落下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回答,却莫名地让他心尖都颤了颤:

“甚美。”

……

蓝忘机晨起推开静室的那一扇窗时,一眼便望见了窗底植着的那棵植株的绿叶上落了几颗晶莹的水珠,同昨夜里打湿他衣衫的那些露滴一般圆润剔透。

虽是在梦中。

自不夜天一役后,他便闭关于此处,两年多来都未曾踏出过界外一步。

世人总说秋露时节多离别,可他昨夜却难得地见了故人入梦来,亦可说是十足欣慰了。

 

窗外路过了一批门生,正讨论着些什么,隐隐听得什么“围剿”“反噬”的字句,竟是激动得连“不可背后语人是非”“云深不知处禁止大声喧哗”的家训都给忘了。

“你说什么?夷陵老祖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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